平主任把钱直接放到谢芸手中,“你别和我整这些,我回头找你办事儿的时候也不会同你客气的。这样,天亮之后你给我爱人看看,别收诊费,开单子让她到医院来调理,这样你安心了吧?老马总说你的医术厉害,可我身体硬朗,目前还求不到你那儿,但我爱人生我家小儿子的时候大出血过一次,身体一直都有些虚,你帮着调理调理?”
谢芸痛快地答应下来,“行,您放心,我肯定尽全力给婶子调理身体。您早点回去休息吧,今天我弟这事儿实在是太麻烦您了。”
“犯不着这样,像你弟这么严重的情况,哪怕今天躺着的不是你弟,只要护士去喊我,我都会来的。我少睡一觉没什么大碍,大不了白天给补觉补回来,可要是因为我贪睡给耽搁了,那就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。”
“干急诊的,哪个不得时常通宵达旦地工作?这么多年下来,早就习惯了。”
陶平晃晃悠悠地走了,谢芸这才注意到,这位医院里的老前辈的背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已经佝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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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看在谢芸的面子上,谢菘被安排进了一间单独的病房,晚上值班的护士也是与谢芸相熟的王萍。
等谢芸给谢菘把完脉,王萍就把谢芸拽到了一旁,低声问,“你弟这是咋回事?我记得之前没有酗酒的毛病啊,咋突然就喝成这样了?”
谢芸心里有个猜测,但因为没确定,也就没多说,“谁知道呢,他媳妇儿倒是知道,可估计是被吓着了吧,把我们喊过来之后,她人倒是不来了,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。”
王萍撇撇嘴,“你那个弟妹……啧,我去给你弟拿吊针了,陶主任开的医嘱里面写了,这个不能耽搁。”
王萍一走,李润芝就走了过来,同谢芸说,“丫丫,你和胜子回去睡觉吧,我和你爸在这儿守着,你还怀着呢,我和你爸熬一下夜没什么,你不能熬。”
谢芸同李润芝说,“妈,我给胜子号过脉了,心脉还行,正气也没散,命是保住了,明早我熬好药之后给拿过来,喝个两三天,医院这边陶主任说能出院了,咱再安排出院。毕竟做了手术,短时间内不宜活动。”
谢芸说谢菘没什么问题了,李润芝这才稍微放心一些,她看着面色苍白、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谢菘,含着泪同谢春生说,“你同闺女和女婿走一趟,拿一个盆和一条毛巾过来,最好是借一身胜子的衣裳,我给菘子擦一擦,他这一身又是血又是吐出来的脏污,太难闻了,也糟蹋人。”
周胜道:“不用我爸跑一趟,我拿了送过来就行。超市就在医院的对面,走不了几步路,让丫丫回去歇着吧。”
谢春生和李润芝没在这事儿上同周胜客气。
眼下这情况,老两口实在也没心思同周胜客气了。
谢芸和周胜回了超市,发现赵淑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,一只小狐狸蹲在椅子上,见谢芸进来,立马开口道:“娘娘,刚刚那女的走了,我让我弟跟上去了,我传音问一下我弟哈!”
周胜:“……”狐狸开口说话的事情发生在他眼前。
虽然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媳妇儿不同寻常的事实,可这灵异的一幕发生在眼前时,他还是有刹那间的恍惚。
崩碎的世界观怕是再也拼凑不起来了。
谢芸拍拍那只小狐狸的头,从山居里摘了一串葡萄递过去,“辛苦了。”
小狐狸高兴得露出肚皮来冲谢芸撒娇,嘤嘤嘤叫个没完。
谢芸拍一下小狐狸的头,把小狐狸送回了山居里,目光在辖区了转了一圈,找到了赵淑兰。
彼时的赵淑兰正在同她娘家人干架。
“淑兰,你疯了!我是你-妈!我是你亲妈!你拿擀面杖上门来,是不是要打死我?”
赵淑兰她妈梗着脖子往赵淑兰手里的擀面杖上凑。
赵淑兰直接绕过她妈,走到她兄弟面前,抄起擀面杖对着她兄弟就是一通打,虽说每一擀面杖落下时都避开了脑袋,可她是真的用上力气的,硬是把她兄弟打得哭爹喊娘满院乱窜。
赵淑兰她妈心疼儿子,有心拦住赵淑兰却没有那个体力,气得坐在地上嗷嗷哭,痛骂赵淑兰的不孝顺。
赵淑兰打够了,把擀面杖往地上一丢,哭得比她妈声音还大,“我不孝顺?妈!你说这话也不怕昧着良心遭了天打雷劈?你能找到几个比我更孝顺的?我就是因为太孝顺了,才被你事事拿捏着!”
“为了给那王八蛋找工作,你三天两头催我,还说我男人给这王八蛋解决不了工作就不认我这个闺女,行,你别认了,我也没有你这种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的妈!”
“儿子是亲生的,我就是捡来的!谢菘同我闹了意见还得给这王八蛋解决工作,他就是一个刚爬上去的科长,人家卖他这个面子还是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姐,你让谢菘给解决工作,你当谢菘是什么?是厂长还是书-记?”
“就因为你唆使着我弄,我公婆看不上我,我大姑姐对我一个眼神都没有,我好端端的日子,全都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