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材公司的发展,做到省公司的经理就已经到头了。”
“再往上面的位置,那就不是拼个人业务能力了,得背后有关系有后盾。我倒是能蹭到书记的面子,可书记赏我的几分薄面,不够支撑我再往上爬。”
“与其待在这个位置上养老,我不如出来自己折腾折腾,再者,再药材公司干了这么多年,我也厌烦这死板的流程化工作了,我想做点更有朝气的,去学一学国外的狼性精神。”
卢炳文主任心里蒙上了一层惆怅。
潘兵嘴里说的,不仅仅是潘兵,也是他,还是所有在等级森严的社会阶层中摸爬滚打的人。
普通人的努力是不足以碰到阶层的‘壁’的,唯有爬得够努力爬的够高的人,才需要直面碰壁的无力。
是有心无力。
卢炳文想到了自己在花溪医学院的尴尬处境,肛肠科虽然是花溪医学院的金字招牌,可花溪医学院的真正高层,从来都轮不到肛肠科出身的医生来坐。
原因无他,面子问题。
肛肠科做的再好,再细致,也会被那些研究心,研究脑,研究微生物传染病的人当成是没多少含金量的三流科室。
就拿花溪医学院自己对外的宣传来看,说的永远是他开发出了什么什么术式,从未表扬过他在理论上的研究成果。
当然,卢炳文主任也承认,他确实没在理论上做出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成果,可比那些被频频表扬的同僚,他觉得自己的成果不差,甚至更务实,更有实操意义。
卢炳文在心里琢磨了一下,“这就是你尽力促成这康养中心的原因吧……可你如果要自己建厂,花的钱可不是小打小闹,你从哪儿弄钱去?”
“找谢医生借一些,再去银行搞一笔贷款,做笔大的。做成了,光宗耀祖,做不成,我就去街上摆摊卖冷锅串串去还债。”潘兵道。
谢芸拿着药方从屋里出来,看潘兵一身‘壮烈’的气息,竟然有种随时都要慷慨赴死的气质,谢芸好奇地问,“你们俩这是聊什么呢?怎么聊的潘兵都像豁出去不想活了一样?”
卢炳文主任笑着拍了拍潘兵的肩,同谢芸说,“你俩好好聊,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说康养中心被批下来的事,医院里下午还得查房,我先回去了。”
谢芸送卢炳文出门。
潘兵也打算走了,只是走之前还得同谢芸提一句正事。
“谢老师,关中制药厂那边的人说要来蜀光制药厂调研,老徐让我过来同您说一声,问您要不要去见见?”
谢芸一想,“见见吧,给他们准备的药方都准备好很长一段时间了。”
潘兵欲言又止,犹豫了一下之后,决定破开面子同谢芸谈谈,“谢老师,我冒昧问一下,您打算同那边谈什么样的药方合作?”
谢芸狐疑地看着潘兵,没开口。
潘兵当下就察觉到了心理压力,主动道:“我打算从药材公司辞职出来单干,您看,要是有好的方子,能不能也考虑考虑我?”
他一咬牙,把更过分的要求也一并提了,他怕自己这么一犹豫就没这会儿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了。
“我还想找您借点钱,就从您在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账户上的那笔钱里借,我开办厂子,还欠缺点钱。不算我找您借,算我邀请您入股制药厂。您看,有没有合作一场的想法?”
谢芸没给潘兵回答,而是点开泰山小印查了一下潘兵的生死簿,看一下潘兵这一生的财运走势。
见潘兵是前期稳妥中年发达晚年富贵的命,而且生死簿上还着重提了潘兵这人重义气,谢芸便答应下来,“没问题,到时候需要多少你同我说,只要那笔钱够,就可以。”
“另外,药方的事情不用想太多,古籍中的好药方成千上万,同关中制药厂合作的三个药方都是胃肠疾病方面的,给关中省的药农一点希望,总得把好药材留在国内,让老百姓用到好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