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什么情况,我会不知道?你才把脉几分钟就说我得绝症?你咋不说我立马就要咽气呢?想吓唬我做检查也没必要咒我得绝症吧。”
谢芸微笑着深吸一口气,目送大爷操着川省普通话骂骂咧咧地走出诊室,问‘右臂’:“这又是哪儿来的关系户?”
‘右臂’讪笑着回答,“乳腺科的马医生的老丈人。”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感觉诊室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多,后背上的汗毛都一根一根‘觉醒’了。
谢芸‘嘿’了一声,同‘左膀’说,“你去跟付书-记说一下,就说安插关系户可以,但别对我的诊断指指点点。要是信我就来,按我的方法治,要是不信我就别来,不用彼此浪费时间。”
‘左膀’僵着一张脸出去了。
谢芸看了一下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给排的门诊信息单,问‘右臂’,“你同我透个底,这三百个里面,有多少是关系户?”
‘右臂’硬挤出一点假笑来,“基,基本上都是。”
“合着我来这儿坐诊是当别人培养人脉的工具来了。”
谢芸把笔帽插回到笔上,吸了一口气,同‘右臂’说,“再去和付书-记说一下,走关系可以,要么别在我这儿表现出来,要么让走关系的人带着病人亲自来。”
“算了,不用说这个,你同付书-记说一声,我身体不舒服,不接诊了。”
‘右臂’看看谢芸的脸色,感觉头顶有一道雷炸响,心里都是惊涛骇浪,他还以为院里已经同谢芸透露过口风了,没想到谢芸压根不知情。
他有点懂谢芸那句‘要么让走关系的人带着病人亲自来’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谢专家,这……”
谢芸把白大褂一脱,“我在蓉城还有些事,先走一步,回头见。”
作者有话说:
抱歉,又到了凌晨了……tat
康养中心?
◎谢芸想开了。◎
谢芸还没走出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大门, 就被疾步走来的付巧珍书记给拦住了。
“谢医生!谢医生!留步!留步啊!”
付巧珍书记的面子不能不给,谢芸只能停下脚步,等付巧珍书记和‘左膀’快走过来。
付巧珍书记开口道:“哎呀, 谢医生, 这事儿怪我。想着昨天和你通通气,提一嘴这事儿的,结果后来给忘了。上回你来坐诊的反响特别好,所以咱川省医疗系统的人都听到信儿了,也都动心了,这才想方设法把人给送过来。你看,治谁都是治……”
谢芸立马摇头, “可不是治谁都是治。我上回来坐诊的时候?有病人教我怎么治病吗?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这回名义上是给我安排到了专家门诊,结果是让我去做实习医生的吧。来个病人都问我会不会治病?觉得我不会治病, 来挂我的号干什么?他们信谁就挂谁的号去啊?”
谢芸说的话里, 每一个字眼都是不客气的,偏生她的语气不急不缓,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一样, 让付巧珍书记感觉有些头疼。
“谢医生,你体谅一下, 这几天来挂号的, 不是走咱花溪医学院的关系就是走省里和市里医疗系统的关系, 这个面子我们得给……”付巧珍教授也为难。
人人都想做铁面无私的包公, 可谁不是在社会中活着?谁不是社会中的一份子?谁能完全脱离社会关系生存?
付巧珍教授虽然已经做到了花溪医学院的教授, 附属医院的书记,国内感染科的泰山北斗, 那也不能全凭心意做事。
反之, 她做的每一个决定, 都需要考虑更多的因素,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脉络捆绑着她,看似大权在握,实则如履薄冰。
谢芸的态度软和了下来,“付书记,不是我不配合花溪医学院的工作,也不是我这个人有多么多么的高尚。甭管是关系户还是普通患者,我就算看出来了也能当做看不出来,反正花溪医学院给我的指标是一天六十个,我看完就完事儿。”
“虽然我心里更倾向于看家境普通的患者,因为那些有关系的有钱的人,真想找我去看病,完全可以直接去苏北。好多川省人为了治痔疮,都能跑去苏北找我,那个肝癌晚期的人就不能了?如果不愿意跑,那还是不愿意治。”
“让我不舒服的,是那个态度。第一个关系户是哪个人介绍来的?我不知道,反正我知道不是我的关系户,走的不是我的关系,我凭什么给他面子?我当成普通病人治已经够好了,谁给他脸了?还敢蹬鼻子上眼睛的指点我治病?他要是这么厉害,咋不自己给自己开点药呢?挂我号干嘛?”
付巧珍教授听明白了。
让谢芸不痛快的点有两个,一是来看病的关系户态度不好,二是这关系户走关系没走到谢芸身上去。
谢芸的要求,付巧珍教授也能理解,这些关系户把专家诊室当成旅游景点了,以为自己走关系进来就能为所欲为……没想到这关系没走通,谢芸根本不乐意给这些人面子。
“谢医生,还是回诊室去吧,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