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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黎星把桌上的点心盘子往出一推。

童襄嘿嘿笑着拿起一块,咸甜口的苔菜千层饼,他最爱吃这个。甜滋滋的饼,撒着厚厚一层苔菜粉屑,再点缀几颗芝麻,咬下去酥得掉渣。童襄喜欢将苔菜的一面朝下

放进嘴里,咸味在舌面上炸开,嘴里湿润了,干吃饼也便捷些。

“这事你俩跟进就是,不用时时向我汇报。”黎星活动活动肩膀,童襄立刻塞下剩的饼擦干净手去给黎星按摩。

童襄嘴里干巴巴的饼一时吞咽不了,只得呜呜嗯嗯地表示自己知道了。应浅开门进来,恍若未闻地向黎星汇报工作进度,比童襄的“一切顺利”详细得多,不过总结起来也就是“一切顺利”。

“晚饭让做了红烧肉和清炒菜心。要是还有想吃的现在去说或许还来得及。”黎星合上笔盖,童襄收手退到一旁。黎星起身,拍拍衣摆的褶皱。“我出去走走。”

“浅哥儿你陪六爷走吧,我去厨房看看。”童襄这时才勉强咽下了满嘴碎饼渣子,见黎星的茶还有剩的,端起来几口灌空,带着杯子出去了。

黎星不置可否,走出几步没听到应浅跟上,回头,应浅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。“累了就去休息。”

应浅摇摇头,快步跟上黎星。

他们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子,在工作之余总是没什么事好讲。黎星随口问起应浅“其他的事”怎么样了,应浅答都好。黎星说有什么紧要需求不必和他讲就可以去办,应浅答是。

“你……最近都好?”黎星将腹中思绪咀嚼良久,最后却只吐出这样一句客套话。惹得应浅都愣了愣。

“听童襄说,你近日吃得很少,睡得也不久。”

“您也常整夜不睡。”

“童襄和你讲的。”

“是。童先生很关心您的身体。”

“他谁不关心。跟个老妈子似的,巴巴儿地让我劝劝你,哪怕下道命令让你好好休息。”

“是童先生的风格。”

“你自己掂量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两人复又沉默下去,沿着院子边沿慢慢地走,直到童襄出来喊他们吃饭。

童襄总是有说不完的话,不然就哼几个调子,每次都不重样。黎星瞟他一眼,想让他安静些,被贱兮兮地递了媚眼,便顺势将童襄摁着脖子抵在墙上亲得他腿软直往地上溜。

应浅在一旁就这么瞧着,多看了几眼童襄被亲得红润的唇。童襄笑着,抹去眼上蒙着的薄薄一层泪,语气却似乎有些小心:“浅哥儿?”

“童先生这样显得气色好。”应浅很是认真地看着童襄的眼睛。黎星闻言将童襄又看了看,点头赞同了应浅的观点。

童襄像是什么东西突然梗在胸口,顿了会儿,只深深吸一口气,还没进透彻,又慢慢地吹出来。笑容又被他扯在脸上:“浅哥儿真是……快些走罢,饭该凉了。”

应浅咬一下嘴唇,跟上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童襄的脚步。被两人落在后头的黎星只觉着有些荒诞,看向身后,什么都没有,回到前方就原地转了一整圈,自己也觉得滑稽,往饭厅走去了。

“六爷,拿您两根茶叶梗使使啊。”童襄敲门进来,径直走到黎星存放茶叶的柜子前,拉开柜门挑出一盒来,从里面捡了两个细长的茶叶梗子。

童襄向来有些想一出是一出,黎星没大惊小怪,顺口回了句铁观音茶梗多,接一句你要茶梗干什么还只要两根,抬头一看,童襄正把那两根茶叶梗梗往耳垂里扎。

黎星握笔的手一抖:“你在干什么?”

童襄一脸无辜:“我在把茶叶梗穿进耳洞里。”

黎星放下笔,抬起一根手指,让他停止这迷幻的行为。

童襄把刚插进去的梗子拔出来捏着,乖巧地看着看着黎星等他发布下一项指令。

“你,现在,去找银匠打两根纯银的耳针戴上。”

童襄应声,转身要走。

“把你那两根破茶叶梗扔了。”

童襄应声,把茶叶梗扔进垃圾篓里,出了门。不一会儿就回来了,银匠师父手脚利落,哪怕见他一大男人打耳洞也没大惊小怪,沉默地打出一副银耳针来,问他还要什么,他就顺便定了一副耳铛。

就是那种,倒扣的一朵花,花瓣尖往外翘。要不是嫌吵,就打成铃铛了。童襄比划了一通,差点扒拉来黎星的纸笔来给他画出草图来。黎星嫌弃地摆手让他安生一点,自己明白了。

“你怎么想到穿耳洞的?”

黎星终于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。童襄眨眨眼笑了,说,想在成亲那天,打扮得漂亮些。黎星皱一皱眉,把本想说的话换成一句,随你开心。

是了,黎星日前带着一身酒气在宴席上发表重要讲话:他要娶童襄为妻。

童襄简直给他吓到厥过去,差点伸手捂黎星的嘴,最后还是用左手按住了右手。

那莲姐儿呢?

嗯?我和她是包办婚姻,早该还她自由了。再说,她现在在国外,家里不得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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