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生的事谁也改变不了。可我最近才发现,这个想法是错的。”
“有些事对于有些人,并不是‘过去了’这么简单,无论是尚未完成的心愿,还是无法忘怀的伤痛,都会在岁月的打磨中留下难以消逝的痕迹,而人就是在这些痕迹中雕刻出的自我。”
周则与听着他的话觉得不对劲,他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,“你是不是要回江州找回记忆?”
陆沿瓷没有立马回答,周则与却已经笃定了这个事实,他略显着急地问,“为什么?”
陆沿瓷看着他,好几秒,才说,“我想知道一些原因。”
“什么原因?”
陆沿瓷没有回答,而是问他,“则与和任栩高中关系很好吗?”
周则与说,“……还行吧。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陆沿瓷察觉到这句“还行吧”其中某种不明的意味,但他没有拆穿对方,而是垂下眼苦笑一声,“就是觉得很羡慕你,我和任栩的关系似乎就没有那么好。”
闻言,周则与疑惑地看向他,“……是栩儿这么告诉你的?”
“不,是我猜的。”陆沿瓷看一眼表,“十二点了,则与留下来吃个午饭?”
经他这么一提醒,周则与意识到自己该走了,“不用了,我回家吃,谢谢……你的茶。”
陆沿瓷也没有继续挽留,“那下次我请你吃饭。”
送走人后,陆沿瓷拿出手机给路俞明打过去,接到电话时对方还没起床,对着来电迷糊地骂骂咧咧,“谁啊,大早上的……找你爸爸干嘛?”
“什么?”路俞明听到对面的话一下清醒了,他随手抓了两把鸡窝似的头发,从床上坐起来,“你说你要回江州?”
“嗯。”陆沿瓷拿出行李箱从卧室收拾衣服,“明早的高铁,房子还有三个月的租期,今晚来取钥匙,给我看着别把花养死了。”
路俞明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开始吐槽,“你不取材啦?回江州干嘛?”
“有点事。”
往行李箱里装东西时口袋里掉出萨摩耶挂件,陆沿瓷捡起来看了看,放到桌子上,“取材的事过段时间吧。”
“行吧,明早我送你?”
门口响起敲门声,陆沿瓷走出卧室去开门,“不用,先挂了。”
推开门,门口站着的正是楼上的女孩,对方看他一眼,表情不善地挑起眉,“周眠息。”
陆沿瓷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自我介绍,他笑着回答对方,“陆沿瓷。”
周眠息似乎对他叫什么并不感兴趣,她直接说明来意,“你和周则与认识?”
居民楼隔音差,想来是二人刚才在楼梯间的对话被听到了,陆沿瓷礼貌地说,“则与是我高中学弟。”
周眠息听后表情更差了,她“啧”了一声,“周则与让你来监视我的?”
“什么?”陆沿瓷不禁愣了一下,随即他解释道,“周小姐误会了,我明天就要去江州了,接下来几个月都可能不回来。”
周眠息怀疑地看着他,“江州?等等……你说你叫什么?”
“陆沿瓷。”
女孩眯起眼睛,“你就是陆沿瓷。我知道你。”
陆沿瓷没来得及说什么,就听对方接着道,“你就是当年那个让周则与找了好久的人。”
一阵沉默,二人意识到这里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,陆沿瓷率先开了口,“楼下有家咖啡店,我请周小姐喝一杯吧。”
周眠息走在前头潇洒地摆摆手,“用不着,我不喝那玩意儿,苦。我请你吧。”
江州高铁站。
陆沿瓷拉着行李箱顺着人流方向出站,同为南方城市,江州不比南城那般湿热,空气干爽的多。一出高铁站,迎面而来的微风吹起男人的发丝,柏油马路两边悬铃木的枝叶随之摇曳。
出站口一串出租车司机的吆声,下一个路口处便是摆摊推车,各种小吃美食应接不暇。陆沿瓷买了串淀粉肠,站在路口吃完手机上叫的车也到了,司机师傅尽职地帮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才启车。
一路上司机与陆沿瓷聊了不少,陆沿瓷八年没回过这里,许多场景已与记忆中大相径庭,听着司机口中的话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旅游。
问过他的年龄和职业,司机又关心起他的单身状况。听到后座的小伙子说自己没谈过恋爱,司机一脸不可置信,“小伙子长这么俊,怎么也没谈个对象?遇不到顺眼的?”
陆沿瓷就笑了,“没遇到看上我的。”
司机把这话当玩笑,也打趣他,“什么人眼光那么高?还看不上你?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喽,小姑娘要后悔死。”
说完司机又转念一想,“哎,帅哥,你莫不是喜欢男娃娃?前些年合法化以后,我看街上那些同性小情侣也挺多的,怎么,你们这也不好找对象?”
陆沿瓷听了笑笑,没说自己是不是,他对自己的性向没什么明显的分界,这么多年也确实没遇到心动的,搞的与他截然相反猎艳不断的路俞明一